“没想到你们在出发之前，居然还会先来我这一趟啊。”
“不是我想来的，是他们非要缠着我来的。”
对于前一天刚打过照面的他们两人来说，再见一次面虽然未尝不可，但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话题好聊的了，这一次大概就像回乡下探亲一样，把家里住着两个孩子一样的家伙带过来这边见一见老人，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事情。
“商老师！”
“您……您好。”
一冷一热的两个家伙进了房间就像进了游乐园一样放松，虽然这个冰窟一样的地方怎么说也不可能给人那种感觉。
“来这里不会耽误你们的事情吗？”
“反正也有两天的时间。”
“是吗……那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出来余秋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商严便向他确认了一下。
“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些，具体怎么用还是不太清楚啊，大概。”
当然在现有的情报下可以得出的结论也仅是如此了。
“总之不要太着急，一步一步来吧。”
“如果异世界的情况可以让我慢慢来的话，那当然最好了。”
虽然完全没有想好来了商严这要干什么，但余秋源还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既然来之，那就安之，先休息一会儿再出发。
虽然是想这样，但石理贵实在是太吵了，想休息都没法静心休息。
“呜哇！平时都挤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整个人都要发霉了，还是老师这里宽敞啊，哈哈哈！”
“对不起啦，我那里那么小，真是让您委屈了，希望之后回去不要再见到你了哈。”
“唉，可惜我也老了，没办法再跟着你们去闯了。”
“我怎么记得一个月前您还生猛的很呢。”
那毕竟也是一个月前了呀——商严倒了几杯温水放在了众人的座位前，自己也像往常一样开始喝起他的茶。
“所以今天早上这样子就算是来探望老人咯？”
“虽然我希望您可以别这么想，不过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让我带他们来的吧。”
“抱着这样的目的来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我也闲得很，你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在去之前先在这里做做冥想，对之后也会有帮助的。”
“冥想啊……”
余秋源听完就闭上了眼睛，他比起冥想，更想要好好睡一觉。
刚刚进入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做梦。
但是既然知道了是做梦，反而放下心来，在梦里面仔细地了解起梦境内容。
这是一个关于一位优等生的故事。
不过小时候人们一般把这样的孩子叫做神童，而不是优等生，可能人们觉得这样的称呼更能够满足他们对于知识的憧憬而不得吧。
而神童在整个小学时代中都回应了人们的期盼，几乎没有出现过成绩掉链子的时候。
也因此他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初中，在市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水平。
他满足了大人的愿望的同时，自己的愿望也总算得到了满足，他在小学毕业的夏天获得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台电脑，虽然他不是喜欢玩游戏的类型，但多少也有些关注，而在读中学之前他又有了一项新的爱好，那就是看动画和漫画。
也因为有了这台电脑，他在小学毕业的这个夏天，可以称得上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夏天了。
时不时的也有曾经的朋友会上他家里来，跟他一起看动画或者玩一些休闲的多人游戏。
他在二次元的世界里面认识了相当多的角色，有了自己喜欢的动画，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物和剧情，他也再次坚定了将来要当个动画制作师的梦想，想要把这些存在于虚幻中的美好创造更多，并将其带给后来人。
很幸运的是他的母亲没有反对他的这个理想，不过他们之间约定的是要先完成学业，再去探讨理想的追求，所以当然上了初中第一件事还是要先把课程学好。
初中的新同学们人也都不错，所以他也慢慢将自己的爱好向他们推荐，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他是班里屈指可数的动漫迷了。
当然爱好没放下，学习更加不能落下，他在即将到来的第一次期中考试之前，非常努力地学习，这段期间他几乎放下了所有的爱好，就为了在学期的第一个考试里面拿到好成绩，好让自己的母亲放心，之后想要怎么玩才能怎么玩。
上天会眷顾努力的人，所以当他拿到期中考试的成绩单时，也没有太意外，毕竟他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可以拿到第一名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够了！别太自以为是了！”
好像班级里面一群同学突然间在后方吵了起来，于是他回过头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恶毒的目光，看戏的目光，冷漠的目光，狂妄的目光，鄙夷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些目光所投向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自己的身上。
后来想想，也许这就是一切的起源了。
“……”
余秋源的眼睛还一眨一眨地没有完全张开，但身体却猛地从靠垫上支起了身子。
既不是梦，也不是妄想。
眼前的现实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但剩下的人只有商严一个。
并没有多吃惊，余秋源端起了眼前的杯子。
本应是有温度的茶已经完全变凉了。
“我睡着了？”
商严没有抬头，他看起来也正在冥想中。
“嗯。”
“他们两个呢？”
“说是要自己先去那边等你了，不想一直麻烦你像带孩子一样带他们。”
“怎么弄得好像真的孩子长大了一样……”
余秋源看了一眼时钟，时针指向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我睡了那么久吗……”
“也不算久，就一个多小时，看起来你确实很累了，刚坐到沙发上就睡着了。”
“毕竟晚上被他们折腾得都很难睡觉，不过您明明可以把我叫起来的，难得泡的茶都凉了。”
“茶始终也是会凉的。”
没搞懂商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余秋源把凉掉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在这个缺乏取暖设施的高层建筑中，这类冷掉的东西就足以把刚睡醒还恍惚的头脑弄清醒了。
“这样就算是再好的茶也没有意义了。”
“你要出发了吗？”
“是啊，多少已经耽搁了点时间了，可能这一次进去要花上很多时间吧，还是早点去会比较好。”
“刚刚他们两个在我没问，你……弄清楚能力了吧？”
余秋源看着商严，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一个吧。”
“那可以问问是哪一个吗？”
“是‘祭’和‘渎’的那个。”
虽然回答问题的是余秋源，但他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困惑。
“我不确定为什么组织里的人可以用人做这个实验，因为我发现使用这个能力好像是需要有一个前提的。”
“是什么？”
“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我发现我体内那个绿色的力量会起到作用，能让我……怎么说呢，更加容易进入这个能力的状态中。”
“和‘灵’有关吗，这个能力？”
大概如此吧，余秋源耸了耸肩。
“你试过一次了吗？”
“嗯，昨天晚上偷偷在外面试了一次。”
所以才困成这个样子的啊，商严明白了点什么。
“那……代价是？”
“说到这个我又有点疑问了。”
“你说。”
“是不是所有使用的能力，付出的代价都是负面类型，至少梅宇菲她的代价就不算很负面吧，看看恐怖片又没什么，怕也只是她自己怕而已，如果不是负面类型的能力的话，会不会有一些能力的代价甚至还可以给使用者增益的？”
“我想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吧……”
至少商严从来没有听过哪些人的能力还可以付出一些让自己都很满意的代价的。
“就算是小梅她的能力的代价，也跟她自己有关，会让她不舒服，所以能力的代价应该不是看能力，而是看使用者本人而决定的吧。不过是‘五刑’的话，倒确实是固定的……”
“所以，我也很奇怪，可能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有些能力跟能力之间互相抵消，反而会出现不需要代价的情况。”
“那你的情况，究竟是……？”
“好像就是没有的。”
“……你确认了确实已经进入能力了吗？”
“嗯…‘祭’和‘渎’，让那种绿色的力量能够平静一段时间，我也能够正常使用。”
“那种明显是‘非人’的力量，居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够得到吗……”
商严看着余秋源，这个年轻人身上实在是有着太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好像是，至少我没有感觉到自己有缺少了些什么东西，如果是记忆的话，‘圣约’用完的时候精神上还会有点恍惚，可是这个新的能力，一点感觉都没有。”
虽然没有代价，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不好。
商严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
之前还能告诉他“圣约”因为有代价作用，所以不能随便使用。
这个新的能力却完全没有，而且还能使用非人的力量。
“就像是，深渊的邀请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