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大星情感

10月10日,周一——

“秋源学长~”

“……”

体育老师刚刚下了解散的口令,余秋源就看到向怡然在旁边跑了过来,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身边对他充满敌意的目光又多了一些。

“你真的很受欢迎。”

“啊?什么?”

“我在想,如果真的有男生当了你的男朋友,那可能他会死的很惨啊。”

“呃呃……”

她用手按着瞬间就红透了的脸,余秋源知道自己大概又说错了些什么。

“对不起。”

“诶诶?为什么要道歉?”

“不知道啊,但感觉需要道个歉。”

“呼——你刚刚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想……”

“想?”

向怡然怎么看都是个很好懂的姑娘,这让余秋源在说风凉话的时候也很为难。

“算了…学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那,你说吧。”

“在这儿不行,得去别的地方。”

“你犯法了吗……”

“不是这样啦。”

她看起来确实有点着急,虽然余秋源猜不到是什么样的事情,但有种很麻烦的预感。

解散的人走得到处都是,看起来只能去钟海楼那边才比较少人了。

“那走吧。”

“嗯。”

钟海楼前建了一个不小的花坛,花坛中间修了几条石子路供人穿行,还在路旁摆放了几张铁质的凤凰长椅,有一段时间,这里甚至成为十中学生们表白的著名地点。

“那么,要说的话是什么?”

“说到这个,其实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和你讲……”

“不是吧,小姐,整蛊我吗?”

“不是啦,是你之前说不让我提这个的…”

“……你是说那个?”

“就是那个啦……”

向怡然指的是关于如何救醒她的过程,她只知道是余秋源帮了她,但是怎么帮的余秋源和她父亲都没有说出来。

“我初中的一个好朋友也……变得很古怪,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去上学,还经常上街去乱逛。”

“也许人家只是单纯不想上学呢。”

“肯定不是啊,她是很乖的,而且她在街上还打了人,她可是一个女生啊。”

“也许人家只是单纯想打人呢。”

“学长!”

余秋源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他看出了向怡然是真的对她的朋友感到担心。

“那你是想要我帮她吗?”

“嗯,爸爸说当时是学长你想了办法才能救我的,他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朋友也说,我当时可能醒不来了。”

“医生对这个确实没什么办法哈……”

“现在她的爸爸妈妈每天都要轮流看着她,不让她出门,他们除了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所以……”

“我干的活跟医生差得可有点远啊,医生治疗对病人可能有危险,如果需要我去的话,那可能是全都有危险了。”

“欸!这样子的吗?”

“总之是很危险的,这件事要先告诉你。”

向怡然的态度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坚定了,这确实是个为朋友着想的好姑娘,余秋源不禁这么想。

但是退魔——也就是针对“非人”的处理,如果也可以算得上是工作的话,那肯定是名列世界首位的危险度。

当然,“非人”的叫法只是美国警方单方面这么叫开的,余秋源所学到的知识里,统称的“非人”通常是有两种的,分别是“灵”和“鬼”,未占据宿主的一类和占据后拥有超越人类的能力,也就是权能的另一类。

而他,在经历了某场难以想象的变故之后,便踏上了找寻一连串“非人”事件真相的道路,并且用自己学到的方法,使用某些不为人知的能力帮助被控制或被缠上的人。

他的朋友,斋藤裕二用一种日本独有的叫法把他的这种行为称为,退魔。

这一切,也仅仅是在一年内发生的事情而已。

“如果真的是被不好的东西缠上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看啦,不过你不能跟着一起。”

“欸?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不都说了很危险吗……”

“但是学长你一个人不是更危险吗,多个人能帮得上忙啊!”

“帮忙吗……”

余秋源从上到下打量了这个估计矮了他20公分的姑娘,很客观地对她能否成为帮手下了判断。

“答案是不行。”

“欸——”

“你只能带我去,之后你就得走了,至少也不能看到。”

“唔…那好吧……”

她不情愿地撇着嘴看向远处,放弃了眼神上的交流。

“那,你说的那个朋友,具体是什么情况?”

“该怎么说好呢……”

10月10日,周一——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真的不用给你钱吗?”

“真的真的,您是我前辈,也算是上级,这点小礼物不用客气。”

潮汕人把这种行为叫做“拎情理”,指的是上他人家里或者给人道谢时需要给对方带一定价值的礼物,叶离骓也是被这样的习俗熏陶长大的一代,又因为长年需要为自己的生意做好各种关系疏通的缘故,人情世俗这方面他可算是信手拈来。

商严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除了几袋包装精致的茶叶,还有他前几天提到的潮汕特产食品,为了不破坏各自的味道,还用隔板和保鲜膜分了开来,看得出叶离骓是个做事很靠谱的人。

“其实老头子我也是第一次来汕头,以前只听朋友们说过潮汕人热情好客,这次小兄弟你确实让我长了见识。”

“那您对汕头的印象如何啊?”

“听说这里以前是经济特区?跟深圳比起来可能差了不少,但各有各的乐子,汕头那当然是美食多,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哈哈那你以后要常来啊。”

“嘿,可不能乱说,老头我常去的地方没一个好的,都是会惹得众人家破人亡的悲惨之地。”

“对,忘了您的身份了一时间,那就只能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和您再遇上了。”

“有空到佛山来,老头一定好好款待你!”

“好的,一定!”

叶离骓握住了这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前辈的手,像是握住亲人的手一样,久久不肯放开。

“两位,车不来了。”

“啊?”

率先作出反应的是叶离骓,他一脸不解地看着负责安排商严生活那位女助手的脸。

“误点了?”

“不是,市内有情况需要你们两位过去。”

“现在?是‘灵’吗?”

“不,据刚刚上级的通报,是‘鬼’。”

商严脱下了刚穿上的外衣,把手上的礼物袋子一并递给了助手。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您都要走了还出了这档子事……”

“来都来了,就当做是活动活动了,整天呆在老家馆里,也不能和年轻人切磋切磋,只能一直打坐冥想,骨头都要生锈了。”

“真是抱歉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整理东西的助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现在还没有对人有伤害的情况发生,但是可以确定是‘鬼’出现,地点在金平区汕头市政府附近。”

“哦……闹得这么大的吗?”

“老先生,要不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跟您汇报吧,未必是需要您出手的情况。”

“没事,一起去,我有个预感,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就是想它简单点好啊,叶离骓跟在身后不住地摇头。

“那今天晚上见了,学长。”

看着向怡然离去的脚步,余秋源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一节课又要过去了。

激烈运动过后的学子们正拖着懒散的脚步往集合地点这里走着。

他低着头绑紧有些松了的鞋带,同时另一双鞋进入了眼际。

“已经传开了呢,知道吗?”

同班同学的敬新眼睛不知道还在看着哪,但说话对象肯定是余秋源,毕竟都走到他面前了。

“什么传开了?”

“说是那个有名的一年级师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这件事。”

“嗯,那不挺好的。”

“是你啊,那个传闻的男朋友。”

他叹着气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他发现如果不直接说明白的话余秋源就不懂。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一直都在拒绝男生表白的校花师妹,居然会和一个高二师兄无话不谈地聊上一整节课,这样的事实作为谣言的起因,还可以吧?”

“这样听起来我们两个好像都只是受害者啊。”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余秋源还是没搞懂敬新想要说什么。

“是澄清谣言,还是等它自我消散?”

“事件的本人自己来澄清?会有人信吗?”

“比起什么都不做的话,终归会好上一点吧。”

他挠着脸思考着,给出的回答也一样模棱两可。

“如果她会受到伤害的话,那我肯定会做点什么的,但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只会成为闲聊的资本,甚至在茶余饭后的闲谈里,也只能算做中下程度的吧,我觉得还是放置不管会比较好吧。两个人聊天就要当男女朋友的话,那现在你我之间的对话不也代表了什么吗?”

“有时候总觉得,阿源你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呢。”敬新皱起了眉头,但看得出他是释怀了。

17岁的余秋源望着球场,想在那里找寻自己过去的影子。

“你们怎么突然都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了?”

敬新又一次挠起了脸。

“可能是因为她确实是个漂亮的女孩吧。”

实话实说的感觉还不赖,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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