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大星情感

因为实在不知道舞春璘的去向,余秋源只能很早地回去自己的租房,毕竟起得很早,又被各种事情拖了一天,等到终于闲下来的时候,睡意就加倍地涌了上来。

他也答应了向怡然的父亲的请求,第二天再过去看看她的情况,虽然可以确定那女生的昏睡和非人有关,但还是没法确定究竟是不是“鬼”。

拎着盒饭进了房门后,余秋源才又想起忘了买时钟。

不过饿着的肚子和疲劳的大脑都决定了要把这件事放到明天处理,身体也只能老老实实服从。

吃完晚饭收拾好东西后,余秋源开了浴室的热水器等待洗澡,困过头的他躺在了地上,准备小眯一会儿后再去洗澡。

睡意正浓——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准备可以治疗多少,但是至少她在一辈子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在绝望的报告书下来后,她还是顶住这个噩梦,努力地工作了几年,攒下了这笔钱。

13万作为治疗白血病的前期费用,虽然可能接受治疗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去工作了,也没有其他亲戚可以帮助处理日常的杂务,但比这更困难的时候她也挺过来了,至少这已经比前几年好上不少了。

选了一个不用上班的日子,她来到了医院,和之前聊过的医生再一次见面。医生答应她只要能交完前期费用,就会想办法保证她能被妥善治疗到能够日常生活,其他的后续费用可以之后再还他。

她终于看到了那唯一的希望,生活终于向她张开了怀抱。

或许是因为那一点点的善意,让她觉得其他人也是可以去试着相信的,然后她在去交钱之前决定上个厕所,把装着希望的纸袋子放在皮包里,委托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帮忙看管一下。

失窃,或者说抢劫。

老人信得过,但却未必守得住。监控录像显示是几个技术院校的学生拿走了老人的包。老人有试着去去阻挡,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报警之后过了半个月,她绝望地过了半个月。

接到警察的电话后,她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奔向了派出所。她在那见到了几张熟悉的学生面孔,和他们那一脸歉疚的家长,还有看起来没当回事的派出所人员。

“你的钱被这几个孩子花光了,买了几辆改装的摩托车,还是通过一些黑户买的赃车,现在被我们查扣了,正在联系车的失主,但是卖家找不到了,那笔钱可能追不回来了。”

那之后派出所同志说的话,她就没怎么再听进去了。

13万,整整3年多的积蓄,半个月就没了。

“我们拿剩下的一些钱,再合着几个家庭凑了一下,凑了5000块钱给你,希望你可以别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了,我们都是外地来汕头打工的家庭,平时没办法去看管孩子,光是赚钱已经忙不过来了,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吧!”

带头说话的那位家长声泪俱下,看起来给她个话筒,她就能唱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她却觉得有些好笑。

人命尚且如此,那在他们眼中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值得重视的呢?

“我体谅你,那谁来体谅我呢?”

她静静地说着,每字每句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恨意。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小孩子还不懂金钱有多重要!他们还是孩子,将来的路还很长,如果现在就留了案底,将来无论什么路都走不了,我们当爸妈的赚钱就是为了孩子好,如果这个孩子就这么毁了,那我们上哪说理去呀?”

“案底是一定要留的……”

派出所人员似乎也觉得这场闹剧实在是太无厘头了,不由得插了句嘴。

几个家长像练好了一样整齐地齐刷刷跪下,围着她大哭大喊起来。

“女同志!女菩萨!求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打工的真的不容易!这么多年付出一切!您应该去找那个卖赃车的奸商,没有他诱骗我们的孩子也不会上当去偷钱!他们平时都是认真读书的好孩子啊!”

派出所同志看着几个学生的技校校服笑出了声。

闹剧终归是闹剧,她清楚,钱已经没了,人的责任要去追究,最终也会没完没了,没钱请律师的自己只会把所剩不多的人生都搭在这里面。

她果真就像个菩萨一样,把几个父母扶了起来。

“没事,不过就是死嘛,人总得死,是吧?”

她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那括噪的数人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地任凭摆布。

“顺便一提,我现在是慢性白血病的加速期,如果不能得到治疗,就会变成急变期,随时都会死去。”

她笑着,朝着对方啐了一脸口水,把那个女人吓得几乎撞翻了后面几人,退得撞到了桌角才停了下来。他们的孩子也惊得面无血色,可能连空气也不敢吸入,一边往后退一边注意着她的情况。

“哈哈哈,文盲们连白血病不是传染病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她拿走了可怜的5000元,狂笑着离开了。

接下来那屈指可数的人生,也许该试试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喝酒、吃美食甚至可以尝尝违禁物,反正已经无需畏惧了。

当死亡已经注定,人就会得到进化了。

也许只有这时的人类才算得上是拥有着无数可能性,那可笑的可能性。

半夜醒来,余秋源有点发懵,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窗外沙沙的响声是突如其来的阵雨,国庆假日看来是和雨季绑在了一起。

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似乎和前一天的梦还有点相似,但是他始终搞不清楚梦的主角是谁,只知道这是个哀愁和绝望的梦。

“要是‘祭’的代价能让我不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就好了……”

半夜醒来,难以入睡的他走到小隔间去倒水,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认真的吗……两点?”

他拿起了手机,是向大叔的儿子,那个年轻的父亲打来的。

“您好,是余同学吗?现在小女这有点情况……”

只言片语中余秋源明白了这种反复无常应该是“灵”在企图附身的状态,但是他一去那就又会躲起来,现在到了午夜,是一天最为黑暗的时刻,那个顽皮的“灵”又打算入侵那个漂亮女孩的身体了。

吞了口水后,余秋源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对方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两点……唉。”

即使是个很难对人造成大影响的“灵”,但这时余秋源可以说是最愤怒的模式了。

假日=睡觉,这已经是他决定的事了。

如果有谁敢打断他睡觉,不用想下场必定是悲惨的。

为了报复那个扰人清梦的“灵”,同时也不太想去回忆那个揪心的梦境,余秋源迅速换好衣服带上字典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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