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从再次捏紧了刀身之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如果不能处理好两者的关系，每一次使用能力都会陷入这样的局面的话，那也不能真的称得上是掌握了能力吧。”
许多烨像个武术的导师一样，仔细地教导着学生学习的内容。
很可惜的是他的课完完全全是单方面的授课，好心什么的，也只是嘴上说说，他的学生既听不进去他的课，也未必需要听他的课。
眼睛再次变为一红一绿，看起来两者之间的争夺还未结束。
或者说，是维持了一种病态的平衡。
【圣约。二阶。】
这声音让许多烨想到了趣鬼，他甚至需要回头确认一下趣鬼是否还待在原来的位置，才知道这不是恶作剧弄出来的声音。
“原来如此……你也是……”
眼睛难以捕捉到的一记重踢，将许多烨从自己站着的位置踢飞到了上空。
即便身体已经难以把控，但他还是牢牢地抓着正宗没有放手，也因为这样他才得以不在空中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余秋源从地面上飞了起来，一记膝击直捅许多烨小腹，让他几乎休克了半秒。
对方似乎没有打算跟许多烨进行武器战，每一次拉开距离之后，他都以最快的速度又冲回对手怀中。
“别太自以为是了！狱门！”
从许多烨的背部长出了一条黑色的羽翼，这就是片翼天使的象征。
黑色的堕天使企图摆脱怀中的刺客，一招下坠斩击以一种近乎自裁的方式砍向了余秋源。
如果上一个角色可以称得上是命运之子的话，那现在这个角色就是神性的化身。
角色萨菲罗斯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强的反派，但这是在正派人物没拥有太过于论外的能力的前提下。
【灭。悲怆式。】
“？”
只从名字上听，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招式。
“狱门”因为有了片翼天使的加成已经拥有了绝大的威力，可当那红绿相间的能量洪流涌上来的时候，一切都被简单地摧毁了。
“悲怆……？这算是什么悲怆！？”
正宗长刀并没有脱手，但是却消失不见了，包括许多烨背后的那片羽翼也在快速地消失，失去了这能力的作用，他也不再具有飞行的能力，而是像个正常人类一样自由落体坠向地面。
“趣鬼！下一个！”
那个名为“悲怆”的能力，化为一群饥肠辘辘的鬣狗，正在快速地吃掉许多烨这个人的存在概念，因为在异世界时是使用了其他角色的生命，所以由其他角色的生命代为牺牲了。
而且这种过程并没有因为第1个生命的逝去而停止，还在接连不断地侵蚀着许多烨的多元风格能力。
“该不会是……！？”
或许从一开始那些鬣狗所垂涎的，就是能力本身的概念也说不定……
1个，10个，50个……
短短的几十秒内，许多烨发现自己的200多条角色能力的性命已经被削减了三分之一，而且这个过程还将继续。
虽然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并且不可逆，但是也具有一个相当大的弱点——其能捕捉的距离应该是有限的，鬣狗始终都围绕在余秋源的周围，不会出击到太远的位置。
“啧！”
情况并非本意，但许多烨也只能像个逃兵一样把背后暴露给对手，朝着跟余秋源相同的方向尽力地逃开。
在全力奔跑了十几米之后，他终于能够感觉到背后的鬣狗没有再跟上来了。
“果然是这个样子啊，鬣狗虽然是鬣狗，但是一群有主人饲养的鬣狗呢。”
爪牙虽然磨得锋利，但是个性的鲜明度却早已磨灭不少。
两人之间像是画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黄线，那些鬣狗在达到了某个距离之后就没有再往前追击，而是慢慢地在某个位置前巡视着。
他们的身影并不清晰，像是许多个鬼魅的影子，在余秋源周围的一定范围内环绕着，要是敢踏进它们的警戒范围，恐怕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说是‘悲怆’什么的，有东西吃可一点都不悲伤啊。”
【清点结束。损失了97个角色。】
“啧，就那么一会儿就已经丢掉了快100条命了吗……”
与其说是警戒区，倒不如说是地雷满布的死亡区呢。
局势一下子又被逆转了过来，就算对方还是那个不能够控制自己的状态，却把一个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王者打的落花流水。
“准确点说应该是被一群狗追得落花流水呢。”
尽管还有闲心开玩笑，但局势确实已经不容乐观。
“如果还要继续使用角色能力进入那个领域的话，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恐怕就是要不停地在削减生命更换角色的过程中循环吧。】
“那这样可不成啊，刚刚那么快就已经丢了三分之一，这要是贸然进去的话，恐怕没多久，我就只剩一堆白骨了吧。”
但是许多烨在这样的压力下还是笑了出来，很明显这是他不正常的证据之一了。
“真好啊，趣鬼，我所期待的就是这种战斗啊。”
以命抵命，在生命和死亡的边缘间，裸足踩刀尖跳舞般的战斗。
技巧、力量、运气都包含其中。
或许最终还要看的就是宿命了。
“你说过你们有一个可以改变宿命的主宰大人是吧？当他能够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来着？”
【一切会归零。然后一切重新流转。】
“我猜大概的意思应该就是毁灭一切，然后再重新创造吧？”
【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像是创世神一样的存在了。那样的创世神，究竟是归宿命所管还是掌管宿命呢？”
如果了解了自己的宿命，也许就没有办法在如此针锋相对的战斗中体验到乐趣了吧，看到未来的一切结果之后，人生就会变得非常无趣了吧？
“虽然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对你们的造神之路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你也是知道了我的情况才跟我确认了完全附身契约，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大概都不信什么宿命论之类的东西，但是啊，趣鬼，唯一的一次，唯一的让我想要去相信宿命存在的，就是眼前的这场战斗了呀，要是真的有一个全知全善的神存在，那这场战斗肯定就是他为了最后的我而创造的吧。即使全力应对，不考虑之后的一切，也是可以的对吧？”
幻想的世界，最好的伙伴，强大的能力和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难道还有什么美梦可以比现在更加美好吗？
称不上战斗狂的许多烨，现在体内的血液也忍不住为这样的场面而沸腾了。
那边还是毫无动静，看起来是为了节省精力去控制那些鬣狗的行动，而放弃了主动追击。
“实在是抱歉啊，要你等这么久，但我必须要找一个能够对你的强大表示尊重的能力才行啊。”
既然无法踏足那个死亡领域，那就得使用一些可以进行远程攻击的手段了。
又或者是——
看着在那里发着呆，甚至开始舔脸的鬣狗，许多烨终于发现了什么。
“驱使呢……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不能早点想到呢？唉，一定是我太喜欢用武士刀近身格斗了，都忘了还有这些能力了。”
【确认要求。改变角色的同时也会覆盖掉当前所使用的角色能力。】
“你知道我会选择yes还是no吧？”
趣鬼没有回答，这说明他们两个确实有这样的默契了。
不消片刻，许多烨的左手手腕上就多出了一个多边形的不规则托盘。
“实际上这种游戏还是需要规则的，如果没有规则限制的话，太过强大的怪物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就会导致平衡被破坏，而平衡被破坏，自然在失去乐趣的同时也会导致能力的崩溃，但是为了你这种事情又何妨呢，对吧？”
这些话当然是说给完全没有反应的对方听的，就算所以对方没有反应还要说完全是出于许多烨的个人兴趣。
“虽然也谈不上是对牛弹琴，但是解释一番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而且我也没有暴露能力的底细啊，虽然一开始用就会被发现了。”
在托盘的某个凹槽处，插进了黑色和棕色交杂出底色的一叠卡牌。
“虽然这种游戏底牌是可以很多的，但是出于规则的考虑和限制能力使用的必要，我还是跟平时一样设定为40张吧，不过其他的召唤条件和每回合战斗要求什么的就去掉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是在进行这样的决斗嘛，我们的决斗可要在此之上了。”
他从中抽出了一张卡，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或许只有这样的卡片作为开端，才能称得上是对对手的尊敬吧……就连卡片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也说不定呢。”
他把那张卡片倒了过来，正面朝上放在托盘上，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那个托盘上的卡片联动了某个开关，让托盘发出了一种奇特的音效。
“卡牌确认，黑魔导，通常召唤！”
“来吧，黑暗游戏要开始了！”